“我们不会逃跑的,而且已经被你知道了这么多,逃跑有什么用……所以能解开了吗?”张医生似乎有些愧疚,听到我的话之后马上从兜里掏出钥匙把我们放开了。这时我才看到那个铁环内部的样子,果然是用来防止精神病人自残的……
自由了之后,我和晓月面对面地坐了起来,把脚悬在床边。我们因为躺了好几天而浑身酸痛,而且由于头上的电极并不能离开床。
“我保证不会把这的事说出去,所以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?”我甚至能感受到医生眼睛中发出的贪婪的光,他的“请求”我略猜到了一二。
“难道你想拿我们当试验品?”看来晓月也猜到了。“呃,试验品倒不至于,我只是想研究一下你们的能力,在你们方便的时候,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?”还不是试验品嘛……“如果您也答应我们一件事,告诉我们一些信息的话,也不是不行。”我开始想梦中的内容,准备从医生口中问出一些情报来,“首先把这个拿下来可以吗?戴着很难受。”我指了指自己的头。
“在这之前可以再让我看一下你们的意念对话吗?”张医生一边拧着仪器上古怪的旋钮,一边满怀期待地左看看我,右看看晓月。“好吧。”听我答应了,医生立刻死死盯着屏幕,眼睛完全不眨。本来我还在想怎么让医生相信两个不到12岁的孩子的话,但现在看来这担心是多余的,他对我们的大脑似乎抱有极大的兴趣,虽然这兴趣让我感到头皮发麻。
我把注意力移向晓月那边,被要求说话反而让我不知该说什么好了。只好在脑子里问:“应该说点什么?”这次晓月传过来的话语调有些阴沉:“这个张医生简直是个大笨蛋!”话音未落,我和晓月就一齐捂住额头,两声重音的“疼”响了起来。
“我严重怀疑是这个设备的造成的,它让我们在脑子里说话时候总会头疼。”疼痛很快消失,但我还是抓着自己的脑袋。
医生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,然后把我们头上的电极和线以最快速度拆了下来。毕竟医生是不会故意让病人痛苦的。“嗯,你们和田雨是一个班的啊,以后我想找你们就让她替我带话,这样没问题吧?”“可以。”我回答。
晓月似乎很擅长抓住别人谈话的空隙,这时候就突然**来,问了张医生一个问题:“医生,你知道‘奈亚拉苏(Nyarlathu)’这个名字吗?”医生听了之后摆出一副冥思苦想的表情,然后眼睛突然大了一下,又皱起眉头,然后眼睛再次瞪起来,那个表情显得十分滑稽。
十秒钟后,医生的表情在凝重上定格了。“你们是从哪听说这个名字的?”“在梦里面。”晓月平静而简短的说。医生的表情再次变得有些古怪。“你们两个,能不能说的详细一点,你们醒来之前的梦,还记不记得?”“这个说来话长,而且……”我看向对面的晓月,她十分善解人意地补上了一句:“我们也得好好想一下怎么说才合适。”
“那这样吧,这周五中午放学后,你们就和田雨一起来我家,然后慢慢说,这两天我们都回去整理整理想法好不好?”听他的口气,仍然觉得我们只是两个稍微有点特别的12岁孩子。“张医生,非常明智的决定。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下地活动活动,然后尽快回家了?”
确实,我们本来就没有生病,只是被奈亚以诡异的方式弄晕了而已。想到这我又有点疑问了。“既然奈亚说幻梦境那个位面不受时间流逝的影响,为什么他会显得有些着急的把我们弄醒呢,这次他居然没有进行恐惧攻击,不可思议。而且那个家伙还说,他在2016年调查,那时间究竟是怎么回事?我们的2007年并不是平行世界吗?还是什么其他的?”我越想脑袋越乱。这时晓月的声音传了过来。“别想了,多少大科学家想破脑袋都搞不懂,你怎么可能一下就想出来了。还有啊,现在用心灵感应说话感觉头不疼了,果然是因为那个仪器啊。”好像我又一不留神在自己的大脑里自言自语了,不过晓月在旁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。
其实心灵感应的对话比正常速度快很多,我们的四五句对话也只是过去了几秒钟而已,这时张医生似乎也在苦思冥想着什么,没注意我们。
“砰砰砰!”这时响起了很重的敲门声。“请进。”晓月在张医生说话之前就开口了。
来者是我们的姥爷,他的头发很少,几乎全秃了,这是个非常明显的标志。“你俩好啦?真是让人瞎操心。刚才你们同学打电话说你俩好了,我赶紧就过来了。”说着他就走过去摸晓月的头,贴近了看看脸,然后过来对我做了同样的动作。我不喜欢被摸头,不过不管用嘴还是用脑袋我都没有说出来。
星绛镇这个四方块,周长也不过五六公里,从张田雨离开回到家,打电话给姥爷,姥爷再赶过来,这段时间也只有不到一个小时,但这一小时内似乎发生了很多事。
姥爷转向张医生,开始问一些我们的情况。医生也逐条回答,看来短时间内没我们什么事了。
“大概就是这样,查不出病因,不过他们现在没事了,而且也没有什么后遗症。现在他们可以回家了。”张医生遵守了约定,即使对我们的家人也没有说什么。
我从床上慢慢滑下来,感觉还是有些腿软。晓月则是跳了下来,却差点摔倒。又浪费了一些时间,我们换回原本的衣服,办了些手续,跟着姥爷向家的方向走去。
“明明是放学时间,而且也是放学的路,却没有书包,总觉得有点奇怪啊。”我这样感叹道。“医生不是说你俩没事了么,明天就上学去。”姥爷开玩笑似地说道。他说话很快,不过语气并不严厉,实际上他还算得上是个老顽童。我和晓月的并没生什么病,只是躺了三天,有些虚弱罢了。
似乎从医院走回家的这段路很消耗体力。到家后,我俩也没力气玩了,衣服也懒得换,迅速进入里面我们的房间直接横着扑到床上,很快睡过去了,这是无梦的、安心的睡眠。而这时只是下午。所以到了晚上11点左右我就醒过来了,似乎家里人给我们换上了睡衣又把我们塞进了被子里。真是麻烦姥姥姥爷了。
扭来扭去竟然再也睡不着了,而且旁边晓月的被窝也是空的,我干脆爬起来办了个板凳朝院子里走去。果然,晓月已经在那里坐着了。我也走过去放下凳子,无声地和她坐在一起,抬头看向闪烁的夜空。
今天的月亮是弯弯的新月,群星的光芒显得更加清晰。最好辨认的仍然是勺子般的北斗七星,还能看到南方银河两侧最亮的两颗星星,那是神话故事里的牛郎和织女,一年才能见面一次的二人,牛郎星旁边还有两颗稍暗淡的小星,那是牛郎用扁担挑着他们的一双儿女。
“我在想,我们昏迷了三天啊,就算没什么事,在别人看来应该也算是大病一场了吧,担心我们的只有朋友和同学,还有姥姥姥爷,爸妈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,是他们不知道我们病了,还是……”晓月少见的一下说了这么多话,而且是开口说的。“我想姥姥姥爷肯定第一时间就通知爸妈了吧,他们应该是工作太忙没空回来。”我把“还是”的后半句,也是我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。
“工作和学习,真是令人厌恶。什么亲情都抵不上文凭和钱!”晓月把声音压到最低,但我还是能听出其中的失望和愤怒。联系到未来可能发生的事,我的家人竟然把晓月的存在生生抹去了,她这有些偏激的话我也是能理解的。
“确实啊,感觉从小老爸老妈就不知道去哪了,虽然每年过年都会回来,但他们几乎没关心过咱们啊。”
来也匆匆去也匆匆,这就是我对父母的印象。而我在未来的初中高中全都是住校,只在周末回家。感觉母亲是个有点懦弱的小女人,但我在未来对父亲几乎是一无所知。
“就像牛郎织女一样,每年只能见面一次呢。”晓月这样感慨。“可是事实是,在宇宙中,牵牛星和织女星发出的光要达到对方那里也需要三十年呢。”我用未来的知识这样解释。“那,金星和月亮多久能遇到一起一次呢?”“嗯,它们是离地球最近的两颗星星,当然是随时都能看到对方啦。”我的回答其实不完全准确,但晓月这个问题明显是一语双关。“哦,月亮也是一颗星星啊。”
晓月打了个哈欠,同时用心灵感应和我说:“有点困了,回去吧,不然姥姥又要出来了,明天还上学……”说着拿起板凳走回了屋子里。我轻轻呼了一口气,也跟着走了回去。
谜之声:能超越于现实之外感情,并非亲情、爱情或其他关怀,而是最原始的恐惧;能存在于虚无之中的事物,并非知识与生命,唯有梦与夜空中群星的光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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